第1章 我还是爱惨了(3 / 17)
时候不也分开了整整七年吗?时安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问出了那样幼稚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阻碍和问题横亘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了,很多时候不是不爱,而是过不去。
时安仿佛又回想起了那七年里她孤身一人,四处飘荡,孤独而又痛苦的时候,她缓缓转头抱上了李言清,李言清也回拥住了她,她们紧紧的相拥着,时安将脑袋埋进李言清的脖颈处,双手盘上她的腰身,用力的,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李言清用右手安抚般抚摸着时安的脑袋。
“好啦,都过去了。”
缓缓流转的柔柔华光中,两个胆怯而又无助的女孩曾笨拙且生疏的在或冷风萧索,或莺飞草长的往昔岁月里,坚定又遗憾的错过,然后兜兜转转又回到相爱的原点,带着满身光耀与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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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日落,太阳无精打采的垂在山上,夕阳橙红的光透过玻璃洒了进来,借着枝叶的缝隙,斑驳在洛齐楠的身上。
洛齐楠静静的坐在已经打烊的店里,靠在窗边,他感受到夕阳的照射,于是将手抬起,晃动着,追寻着那零零散散的光点,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随着与光照的重合而置之度外,他的身体渐渐舒缓。
高空的光,恣意地追逐着,绽放着,撕扯着乌云,
低靡的光,挣扎地生长着,蓬勃着,明亮着阴霾。
从苏黎世到度假村只有几十公里,程木白接到洛齐楠的电话后便驱车赶到了店里。
“真是难得啊,洛少爷还记得我呢?”
一进门,程木白的声音便回荡在整个咖啡店里,洛齐楠笑着合上了手里的书,小小的酒窝再次浮现,溢出满满的平和。
“主要是知道程小姐最近忙,都不敢联系你。”
声音从角落传来,程木白甩着车钥匙走到了窗边,她闻言不自觉翻了白眼,轻车熟路的将高定的外衣取下,用简单的抓夹将鲜红的卷发盘起,高挑英气的一双剑眉衬着媚气十足的狐狸眼。
“怎么一个人坐着,萍姐呢?”
“回去了,今天为了迎接你提早清了场。”洛齐楠打趣到,他随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露出性感到魅惑的锁骨。“我的东西呢?”
程木白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全新的香水。
“就这一个味道用了十几年了,你也不嫌腻。”
“不腻,我念旧。”洛齐楠回到,双眸前一秒闪烁着光亮,下一秒却又忽然之间消逝掉。他歪了一下头,望向程木白身后,程木白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她看到了门上的风铃,风铃普普通通,透着阳光倾洒下的光,做工看着蛮一般的,自打程木白第一次来帮忙起,它就静静地挂在这里,四年过去,却还是如当初那么透亮,想是洛齐楠常常擦洗的缘故。
“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你”
程木白扶额,她认识了洛齐楠十几年,从幼儿园建立起的友谊,让她无比清楚面前这个人的心之所想是谁,因为她亲眼看着他们两个人从相爱到分离这兜兜转转的几年,也听着洛齐楠毫不避讳的表达对他的痛恨和思念,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她真的很多时候都想不通。
明明那么爱,为什么要分开,有误会说开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彼此折磨
然而程木白知道她该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她不该知道的,她也不会多问。因为她太明白洛齐楠有自己内心的一杆秤,他是再聪明不过的人,所以她不会劝,不会问,尽管她不理解。
“他最近挺好的,和盛凌娱乐公司签订了几个电影项目的投资。哦对,言清阿姨打算新启动美妆类产品,他正在联系着国内外几位着名设计师”
程木白看得出他想知道,也清楚他们终究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彼此身边,只是他们还会继续撕扯着,但至少,她想让这份撕扯不要鲜血淋漓。
“既然在找设计师,你怎么不去应聘啊?”洛齐楠接住她的话打趣道。
“那你怎么不去呢?”程木白佯装生气回怼到,而后觉得不太合适,于是接着说“我不是为了陪你吗?”
“你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别给我装。”
洛齐楠翻了个白眼打趣到。
忽然,一道闪电忽的从云层里跳了出来,迅速在黑压压的天空中炸开,就像军用闪光弹一样在一瞬间把世界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急促的雨声却如噼里啪啦的火光接二连三的掉在大地上。
刚刚还好端端的天气忽然之间下起了倾盆大雨,洛齐楠的好心情也在忽然之间消散,程木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神色开始不自然,紧接着,双手开始不自觉的发颤。
洛齐楠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眼球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没事吧”程木白紧张的起身坐在洛齐楠身边,她想到了这四年间为数不多的看到过死亡线上垂死挣扎的洛齐楠时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焦急的抚摸着洛齐楠的后背。
“没事没事”洛齐楠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一点一点尝试去掌控自己的身体。
终于,在几分钟的调整过后他回到了正常的状态,双眼微红,看起来有些疲惫。程木白看他稍微稳定了一点,便去给洛齐楠倒了杯水,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谢。”洛齐楠轻抿了一口,“接着说。”
“你确定你ok吗?”程木白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确定,说吧。”
洛齐楠转过身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又看了看自己控制不住发抖的双腿,他叹了口气,世上不会永远有晴天,偶尔的倾盆大雨总是要来的,来就来了,就算自己无法享受其中,他也必须接受他,带着讨厌也要接受。
时间还是要过,还是要走。
“好吧”程木白顿了顿,“你不是一直让我盯着郑家吗?郑老爷子三天前过世了。”
郑老爷子是开国那一代的大将,郑家也是有过风光无限的时候,只可惜子侄不肖,内耗严重,所以郑老爷子膝下虽说儿女众多,但是不得不早早分了家,然而就算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据他所知,分家之后留在a城的就只剩两个儿子,小儿子年纪尚小,是个寻花问柳的主,至今无所出,这大权势必不会下移到他手里,那么这么说来,这权力的手杖,就只能
“是郑团拿下来吗?”洛齐楠开口,郑团便是郑家的大儿子。
“目前老爷子的遗嘱还没有公布,但是大概率是。”程木白说,“可是郑团膝下也没有孩子啊,他的独女不是之前就因病去世”
“有的嘶”洛齐楠打断了程木白的话,他的头开始不自觉的刺痛起来,声音有些发颤。“遗嘱什么时候公布?”
“两个月后。”程木白担忧的拍着洛齐楠的肩膀。
洛齐楠愣了愣,他心里不可察觉的乱了起来,默默神色慌张的深吸了一口气。
…一阵沉默…
洛齐楠心里有数,他目前的状况已经到了一个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的状况,只是单纯的痛苦,但是不会影响他大脑的清醒。
不完整的部分也是他的一部分
也是他特殊的且有力的一部分
整整四年了,他有结果了,既然一辈子逃不掉,那就算了吧。
而且
也是时候了。
洛齐楠开口
“程木白,我得回国了”
程木白闻言诧异的抬起头,对上洛齐楠的眼神,疲惫而又坚定。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