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1 / 2）

&esp;&esp;心中着急，要去撕扯货商：“你不能卖，不能卖！”

&esp;&esp;货商侧脸斜看他，幽幽道：“货银两清，我认了。”

&esp;&esp;猴子后退一步，方才那货商的声音和姿态，让他感觉熟悉，竟然好似那纹身的劄工。

&esp;&esp;和猴子差不多心情的，还有张荷。

&esp;&esp;他心中狂跳，脑海只有一个念头——竟然真的实现了。

&esp;&esp;白老大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他高兴的收起那千两白银，也不提之前所说的分钱一事，故作大方道：“我请大家去码头吃肉！”

&esp;&esp;所谓之肉，就是些下水玩意。

&esp;&esp;白老大的小气和出尔反尔，让众喇唬心生不满。

&esp;&esp;但他们也不敢说，装作高兴的样子，随着白老大去吃了一人一碗的卤杂碎。

&esp;&esp;张荷心中有事，连身上刺青也忘了显摆，一碗一碗的饮酒消愁，没有留意到猴子何时不在的。

&esp;&esp;夜里，白老大摇摇晃晃的回到家中，点起灯来。

&esp;&esp;一锭锭白银在灯下，看着爱人得紧。

&esp;&esp;白老大挨个摩挲了一遍。

&esp;&esp;想唤妻子为他烧醒酒汤，喊了两声也不见人回答。

&esp;&esp;白老大又叫小妾、奴仆，还是无人应。

&esp;&esp;他心中没由来的一慌，持着油灯去找。

&esp;&esp;刚出门，就闻到一阵浓烈到呛鼻子的血腥。

&esp;&esp;白老大心中一惊，这混迹一方的大头目竟转身拔足就跑。

&esp;&esp;只顾自己性命，将家中妻小全部抛在脑后。

&esp;&esp;只是他决断快，凶手速度也不慢。

&esp;&esp;长柄的牛耳刀刀尖拖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esp;&esp;刚刚要跨出门的白老大，被一只满是刺青的手一把扯回。

&esp;&esp;惨烈到叫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转到高亢处又戛然而止。

&esp;&esp;一颗裹着乱发的头，碌碌滚到门外。

&esp;&esp;死而眼不闭的脸上，凝聚着极致的恐惧。

&esp;&esp;下一瞬，这断头被一只大脚踩下，红的白的，浊液四溅。

&esp;&esp;……

&esp;&esp;张荷满肚子劣酒，刚才躺在秃光板床上，就听一个脚步声。

&esp;&esp;“张老大。”

&esp;&esp;猴子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血糊糊的脸，紧紧贴在破门的裂缝上。

&esp;&esp;浓稠糖浆似的血，从猴子发上滴落。

&esp;&esp;他道：“张老大，你也纹身了，我们联手吧，你帮帮我。”

&esp;&esp;第365章 暂时合作

&esp;&esp;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esp;&esp;猴子从前跟张荷同住，他的声音张荷再熟悉不过。

&esp;&esp;那丛门缝里传来的声音，让张荷惊惧之余，酒意瞬时化作热汗消散了大半。

&esp;&esp;他犹豫许久，还是起身去开门。

&esp;&esp;现在是宵禁时分，猴子闯宵禁而来，应是有什么原因。

&esp;&esp;若是寻仇，这破房子的烂门板挡不住猴子，他不必客气叫门。

&esp;&esp;念及此，张荷抽出门闩。

&esp;&esp;张荷的谶言并非一文一斗谷。

&esp;&esp;可是白日一文一斗谷的实现，太邪门。

&esp;&esp;这件事张荷一想就觉得背脊发凉。

&esp;&esp;门扉悄然在夜中打开一条细缝。

&esp;&esp;猴子闪身进来。

&esp;&esp;张荷防备之余，嗅到猴子身上一阵浓烈的铁锈血腥。

&esp;&esp;天黑张荷没有看清，初还以为猴子是受了伤来他这躲难。

&esp;&esp;待到关门进了屋，张荷才借着灯光看清楚。

&esp;&esp;浑身是血的猴子，盘坐在地上，淋漓鲜血顺着衣摆滴答淌下。

&esp;&esp;张荷骇然发现，猴子……又长得更高更壮了。

&esp;&esp;比起下午码头时，起码高了一个头。

&esp;&esp;方才他猫腰进来，只见得一团黑影，现在细看，猴子面上的胡须鬓毛已经连成了一片。

&esp;&esp;张荷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抄起手边最近的一根通火棍。

&esp;&esp;听见他的脚步声，盘坐在地上，猴子扭头过来。

&esp;&esp;“张老大，契书上的预言实现了。”

&esp;&esp;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腕内侧擦拭脸颊鬓毛。

&esp;&esp;将粘在鬓毛上的半干血块揉开，嘴唇开合之际，可见两根尖锐的犬齿。

&esp;&esp;若不是说人话，张荷几乎以为眼前坐着的是一只山中老猿。

&esp;&esp;张荷不敢再上前，心中忌惮无比。

&esp;&esp;猴子却对自己的状态毫无察觉，他掏了一下怀里，几锭沾满血的银锭了滚出来。

&esp;&esp;“张老大，从前是我不对，这些是给您的孝敬。”

&esp;&esp;这猢狲倒是颇懂人情世故，杀了白老大，夺银来弥补讨好。

&esp;&esp;只是张荷哪敢收。

&esp;&esp;猴子这副尊荣，加上这些银子，张荷隐隐约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现在只悔断肝肠，不该放他进门。

&esp;&esp;可是，不放他进门，他就真的进不来吗？

&esp;&esp;这进退维谷的窘境，让张荷面皮抖动，热汗滚滚而下。

&esp;&esp;见他立在那里不回话，猴子停下动作，忽地抬头看来：“张老大，不愿意？”

&esp;&esp;他不自觉的露出猢狲龇牙威胁的表情。

&esp;&esp;张荷一激灵，迅速道：“不是，当然不是。”

&esp;&esp;他脑子飞速运转，说着得体的话：“你我都签下了契约，互助是自然，何必如此客气？”

&esp;&esp;闻言，猴子才收敛威胁神情，有些开心道：“张老大的预言也是一文一斗谷吗？”

&esp;&esp;面对他语气中暗含的期待，张荷顿了一顿道：“是啊。”

&esp;&esp;实则张荷所签契约上预言并不是一文一斗谷，而是白水倒着流。

&esp;&esp;但现在张荷摸不准他的预言还没有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