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3)
宁侯,”京纾轻飘飘的目光落下去,压得长宁侯腰杆愈发弯下去,“我没有慈心,倒是有些护短。”
&esp;&esp;“老臣回去必定好好教训那不孝女,不让她再胡说八道!”长宁侯赔罪道,“请殿下恕罪,恕罪啊。”
&esp;&esp;京纾“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esp;&esp;长宁侯见状行了一礼,起身告辞。走出书房时,他瞧见褚凤穿着中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脸色苍白,一双琉璃瞳颜色浅淡,他心情复杂,最后只是叹了一声,快步离去。
&esp;&esp;柳垂端着药盅从院外进来,与长宁侯擦肩而过,他径自走到褚凤身边,把怔忪的人揽进屋中,说:“喝药了。”
&esp;&esp;“……这明明是屎。”褚凤声音很闷。
&esp;&esp;“嗯,喝屎了。”
&esp;&esp;“恶心死了,我死都不……咕噜咕噜……呕!”
&esp;&esp;“喝饱了?”
&esp;&esp;“滚啊!”
&esp;&esp;外头传来褚凤的嘶吼声,房顶又响起一串脚步声,是褚凤撵着柳垂跑了。京纾扶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喃道:“怎么还没回来?”
&esp;&esp;站在窗外的鹊一耳力非凡,听见了主子今日的第十七遍催问,安抚道:“算算路程,公子很快就要回来了。”
&esp;&esp;京纾“嗯”了一声,说:“这天闷得慌,再不回来就要落雨了。”
&esp;&esp;天一暗,果然落了雨,马车顶滴答滴答的响。徐篱山推开车窗,伸手拂雨,马车驶入巷中,他看见什么,突然喊停,起身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esp;&esp;鹊十一道:“公子……”
&esp;&esp;徐篱山蹿入雨中,几步撞进快步凑过来的人怀里,把他们头上的伞撞得晃了晃。他稍稍踮脚,把脸贴在京纾脸上一通乱蹭,笑眯眯地说:“雨夜艳/遇!”
&esp;&esp;“要不要雨夜巷战?”京纾邀请道。
&esp;&esp;徐篱山立马没骨头似的倒下,被京纾揽入怀中。他喃喃道:“爬了一天的山,我腿好痛啊。”
&esp;&esp;京纾弯唇,把伞塞进徐篱山手里,伸手将人正面抱了起来。
&esp;&esp;徐篱山立马抬起双腿环住京纾的腰,说:“我脚下很脏!”
&esp;&esp;“那记得赔我一件新袍子。”京纾托着他的屁/股转身回去。
&esp;&esp;“穿一件丢一件,你是什么家底啊?”徐篱山佯装不满,又说,“我帮你搓干净吧。”
&esp;&esp;京纾不让他干活。
&esp;&esp;“你都帮我洗过裤子啊。”徐篱山趴在他肩上,“有来有往。”
&esp;&esp;京纾说:“那不是你强/迫我洗的吗?因为怕洗衣房的笑话你。”
&esp;&esp;“还不是怪你随时随地发/情,弄我一身。”徐篱山哼道。
&esp;&esp;京纾闻言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道:“我又要发/情了。”
&esp;&esp;徐篱山立马投降,蹭着他的脑袋说:“大王饶命,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损您清名了!”
&esp;&esp;“那是不是该掌嘴教训?”京纾重新迈步。
&esp;&esp;徐篱山把头抬起来,与他对视,目光警惕,“掌哪张嘴?”
&esp;&esp;“……”京纾似笑非笑,“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你是不是故意的。”
&esp;&esp;“当然不是啦。”徐篱山很纯的嘿嘿一笑。
&esp;&esp;京纾把人往上掂了掂,抱进浴房,宽衣解带后挪送至热汤之中。徐篱山舒服地在水里摆了个尾,被京纾按在池壁上乖乖坐好,为他净发,过程中说了褚凤的事。
&esp;&esp;徐篱山面色几经变换,最后说:“幸好让小垂哥盯着他,否则咱就要提着灯笼满大街找孩子了。”
&esp;&esp;“之前撵着柳垂跑了,现在还没回来。”京纾将徐篱山的头发打湿理顺,揉了徐篱山的自制花油。
&esp;&esp;“虽说凤儿这些年和长宁侯‘父慈子孝’惯了,没什么感情,但是姓褚这件事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十多年,突然发现是假的,肯定要消化消化。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徐篱山拍了下水,叹气道,“凤儿跟我说他此生最幸运的便是生成了大哥的弟弟,可是现在……”
&esp;&esp;“名头没有感情重要。”京纾的目光专注在手中那捧浓密柔顺的头发上,“名头是虚的,可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是实实在在,不可更改的。”
&esp;&esp;徐篱山稍顿,“也对。对了,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做事呀?”
&esp;&esp;“公务都处理完了。”京纾答。
&esp;&esp;徐篱山仰头看他,笑着说:“真乖。”
&esp;&esp;京纾用指骨瞧了瞧他的额头,说:“今日有没有背着我做坏事?”
&esp;&esp;“嗯……我想想啊,”徐篱山在愈发危险的目光注视中说,“我今儿在寺里看见个小和尚,长得很清秀很可……嗷!”
&esp;&esp;京纾握着徐篱山头发的手微微用力,没有弄疼他,却迫使他向侧后方偏头,承受自己的吻。
&esp;&esp;这个吻有些粗/暴,分开时徐篱山嘴巴微张,模样都傻了。京纾的拇指在他红润的唇瓣上摩挲,说:“故意招逗我?”
&esp;&esp;“没有,”徐篱山语气可怜,“你太凶了,我不敢的。”
&esp;&esp;哄人精,京纾瞧着手上这张勾人的脸,不禁俯身又吻了上去。徐篱山仰头回应,喉结几次滚咽后,没出息地迷了神智,抬手扯掉了京纾的腰封。
&esp;&esp;窗外的雨愈下愈大,秋雨不比春雨温柔,是凛冽狂肆的,远墙边的花不被怜惜,在猛烈的打击下花瓣零落,蔫儿了一地,碎花瓣淹在积雨中,又被余下的落雨碾得个汁水泛滥。
&esp;&esp;
&esp;&esp;曲港的冠礼愈发近了,这十日内不能与兄弟们厮混,要在家卜吉、告亲友,当个乖乖儿郎。
&esp;&esp;大雍的冠礼简易,不必非要宴请宾客,有本家族亲观礼、见证即可。是日清晨,曲港父子皆身着礼服,陈服器,迎宾客,前来观礼的族亲长辈站在家庙内,平辈晚辈站在庙外,曲港端跪垂首,京纾为其加冠。
&esp;&esp;京纾捧起盘中的缁布冠,始加,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介尔景福。’”
&esp;&esp;他说祝辞的语气与平日有些不同,更加端正、沉缓,是很好听的,徐篱山在堂外观礼席间听得仔细,日光洒下来落在曲港的背上,也为京纾轻垂的睫羽缀了层金粉模样。
&esp;&esp;再加皮弁,京纾道:“‘吉月令辰,乃申尔福……永寿胡福。’”
&esp;&esp;三加爵弁,京纾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受天之庆。’[1]”
&esp;&esp;三次加冠结束,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