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3）

帝，余光中，雍帝却踉跄后退，竟然呕出一口血来。

&esp;&esp;“陛下！”周遭暗卫立马扶着人倒地，花谢上前握住雍帝的手腕把脉，“陛下，静心！”

&esp;&esp;“陛下！”亭月扑过去跪在雍帝面前，哆嗦着从袖袍中摸出药罐子来，“奴、奴婢带药了……”

&esp;&esp;雍帝含了颗药，抬手罩住他的脸，哑声道：“滚远点，满脸的血，要吓死朕吗？”

&esp;&esp;“奴婢这就滚了。”亭月抹一把眼睛，转身麻溜地往外头滚，刚滚到门槛边，又被雍帝叫住。

&esp;&esp;“滚回来。”雍帝说，“带朕一起滚，我们滚去西郊。”

&esp;&esp;亭月又滚回来了，撞开花谢扶住雍帝的胳膊，颤声道：“陛下，我们还是先回京吧，您都吐血了！”

&esp;&esp;花谢冷不丁摔了个屁股蹲：“……”

&esp;&esp;小太监，劲儿还挺大。

&esp;&esp;雍帝撑着站起来，“死不了。”

&esp;&esp;花谢也站起来，说：“陛下，您现在赶过去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先护着自己吧。主子让我过来，不就是惦记着公子，顺便惦记一下您么？”

&esp;&esp;雍帝对“顺便”二字没有异议，他环顾四周，“小六呢？”

&esp;&esp;“被方渚带走了。”花谢说，“不过您放心，柳垂，十一十二都追过去了。”

&esp;&esp;雍帝催促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我怎么去？”花谢摊手，“那方壑岁说还要吃壮/阳药，可论武功也不逊于方渚，我先前和方壑纠缠，现下哪里知道他们跑到哪个犄角旮旯了？不过您宽心，公子自有主张。”

&esp;&esp;“他有什么主张？”雍帝永远忘不了那一幕，“还没过两招呢，剑都被人家打掉了，就会摆姿势，没两手真功夫，那方渚既然能与你过手那么久，定然是高手，他能主张到哪里去？”

&esp;&esp;这话花谢反驳不了，给徐篱山的那柄软剑可是好东西，鹊一特意领着柳垂去宫中宝库挑选的，若换成别人使肯定是如虎添翼，可落到徐篱山手里……确实屈才了。

&esp;&esp;“论功夫，公子确实废了一些，可是，”花谢宽慰道，“公子自然有护身法宝。”

&esp;&esp;徐篱山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密林里，他被放在地上，背靠一棵大树。雨被树叶遮了些，但地上却是湿的，他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esp;&esp;方渚在面前蹲下，肩膀上的刀伤被草草地包扎了一下，还在洇血。徐篱山嗤道：“怎么不继续跑了？”

&esp;&esp;“跑不动了。”方渚说，“马都放跑了，歇歇吧。”

&esp;&esp;徐篱山说：“你不怕柳垂追过来？你挨了花谢一刀，现在可不是柳垂的对手。”

&esp;&esp;“此处地形复杂，光是树林中就有七八条可以走的小道，况且我还备了些人问候他，就算他能过五关斩六将，等找到这条路再找到你，也得费些时间。”方渚看着徐篱山，“在此之前，够我做那件事了。”

&esp;&esp;徐篱山拧眉，下意识地往后蹭了蹭。

&esp;&esp;方渚好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esp;&esp;“你脑子有包，我哪里猜得透？”徐篱山撇开眼神，“我警告你，你敢做不该做的，我一定杀了你。”

&esp;&esp;方渚笑道：“我不做，你会放过我吗？”

&esp;&esp;“……不会。”徐篱山说。

&esp;&esp;“那我怕你什么呢？”方渚伸手探向徐篱山的脸，被徐篱山偏脸躲开，他目光微冷，伸手握住徐篱山的脸，猛地凑近，“京纾碰你时，你也躲么？”

&esp;&esp;“我只躲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包括你。”徐篱山抬手攥住方渚的手腕，冷声道，“放手！”

&esp;&esp;方渚说：“放你去找京纾？”

&esp;&esp;“要么放了我，”徐篱山说，“要么就杀了我。”

&esp;&esp;方渚盯着徐篱山毫无顾忌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奇地问：“你笃定我不会杀你？”

&esp;&esp;“没有人敢对一个疯子说笃定。”徐篱山淡淡地看着他，“只是天已经暗了，我还没有见到京纾，我有点害怕……”他话没说完，被方渚掐得吃痛闷哼。

&esp;&esp;“害怕？”方渚嚼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嚼着谁的血肉，“你竟然真的喜欢上他了！”

&esp;&esp;“为什么不可以？”徐篱山失笑，”你不是觉得我不可以喜欢京纾，而是觉得我不可以喜欢上任何人，不论男女，但你其实并没有这么想的资格，不是么？”他微微挑眉，语气不屑，“我不属于你，方衡兰。”

&esp;&esp;“你可以属于我。”方渚手腕下移，落在徐篱山衣襟，却被徐篱山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傻逼吧你！”

&esp;&esp;方渚吐出一口血沫，看向徐篱山，“手疼不疼？”

&esp;&esp;“……别装了。”徐篱山疼得手腕轻颤，“今时今日，你站在什么立场来与我说话？方衡兰，”他笑起来，“你他妈真会装啊。”

&esp;&esp;方渚目光颤动，“……对不起，留青，我不想骗你。”

&esp;&esp;“可你就是骗我了，你一直在骗我！你在我面前做个好朋友，背地里却在监视我，你在我面前同我说笑，背地里却对我在意的人下杀手……你到底是谁，你自己不会精神分裂吗？”

&esp;&esp;“我是方衡兰。”方渚哑声说，“方渚是方有名的刀，方衡兰是当年与你在蜀地结识的朋友。”

&esp;&esp;“我们做不成朋友了。”徐篱山鼻翼翕动，红了眼眶，“我有些恨你，可我还欠你的救命之恩，真是笔糊涂账。”

&esp;&esp;方渚摇头，说：“你不欠我，我骗了你这么多次，就当你还了。你既然恨我，就来杀我。”

&esp;&esp;“我不是你的对手。”徐篱山说。

&esp;&esp;“你的人不是来了么？”方渚没有回头，仍旧看着徐篱山，“来得好快……不该啊，是你做了手脚？”

&esp;&esp;徐篱山抬眼，看见从前方林中冲出的柳垂和鹊十二，两人在几步外止步，没有擅动。他指尖轻蜷，说：“我猜测你想带我走，所以提前让柳垂来探了探东卓山的地形，还藏了匹快马，追上你不成问题。至于这林子里的路，我和他有专属联系法宝，我去哪儿他都能找到我。”

&esp;&esp;方渚了然，“难怪他一路咬得这么紧，幸好我也提前布置了些人手，否则连跟你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你在替他想想，他们此时该如何在保证你安全的前提下救走你？”

&esp;&esp;“你看不起我，连绑我的手都懒得。”徐篱山抬起右手，探出一根指腹放到方渚鼻子前。

&esp;&esp;方渚嗅了嗅，道：“梅花香。”

&esp;&esp;“我会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