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里的另一串糖葫芦塞进窗。
&esp;&esp;徐篱山接过，笑着说：“谢您赏。”
&esp;&esp;两人不知道自家兄弟狗胆包天，敢对肃王不轨，只当他是回京上香的，便也没什么不舍得。褚凤说：“你回去后也别怕你那些兄弟，我哥会帮我罩着你。我们长宁侯府虽然不比以前了，但侯爵还在，我哥又得陛下赏识，一般人也要看他几分面子。”
&esp;&esp;“这个也给你，我家老头写的。”曲港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扔进车窗，“他和文定侯以前是同窗，有点交情，若是文定侯要大义灭子，你就拿它给文定侯看。”
&esp;&esp;“……好嘞，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徐篱山看着两人，笑嘻嘻地说，“你俩就趁我不在好好存钱吧，等我回来掏空你俩。”
&esp;&esp;两根中指同时竖起，“啪”的一声，徐篱山关了车窗。
&esp;&esp;柳垂驾马离去。
&esp;&esp;“……凤儿。”曲港盯着逐渐走远的马车，“山儿眼睛都红了，有这么舍不得咱吗？这一趟估计还没他先前去蜀地玩那一趟久呢。”
&esp;&esp;“可能是想到要去兰京，心里忐忑……吧？”褚凤挠挠头，“他也没这么胆怂啊。”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一边走一边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没发觉已经走远的马车又开了窗，徐篱山探头出来，很深地把他们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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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兰京鸠雨，风往脸上一刮，寒意砭骨。
&esp;&esp;京澄裹着披风、站桩似的在东城门前的京郊大道上等了大半时辰，前方终于传来马蹄声，辛年驾车的身影逐渐靠近。
&esp;&esp;“皇叔回来了！”京澄笑起来，“杨副使，迎一迎啊。”
&esp;&esp;杨峋跪在京澄脚边，被扒了金昭卫的制服，卸冠除带，往日风头不在，一派颓然。他不敢看那马车，沉默地磕头，没再抬起。
&esp;&esp;马车在几步外停下，辛年勒住缰绳，下车行礼，“五殿下。”目光极快地掠过杨峋的后颈，他咬紧牙，堪堪控制住拔刀的手。
&esp;&esp;京澄径自走到马车窗边，隔窗问道：“皇叔，还好吗？”
&esp;&esp;“死不了。”京纾声音低哑，像被什么东西闷住了，“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博文馆读书。”
&esp;&esp;“我想来接您嘛。”京澄伸手扒窗，小狗似的期待，“皇叔，我能上来吗？我想看看您的伤，顺便跟您一道回。”
&esp;&esp;窗被推开了，莫莺笑着探头，“有我呢，殿下哪里不放心？”
&esp;&esp;“我哪儿都不放心！”京澄扒开莫莺的脸，趁机把脑袋伸进窗里，京纾面色虚弱，靠在车上像一尊没生气的雪人。
&esp;&esp;京澄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叔，在他心里，皇叔强大，无所不能。他咬紧下唇，浑身杀气骤涨，熏红了眼，“皇叔……”
&esp;&esp;京纾不乐意哄这没小几岁的侄子，“自个儿回去。”
&esp;&esp;京澄不甘不愿，却也不敢再纠缠，“那杨峋怎么处置？我把他带来了。”
&esp;&esp;京纾说：“自决。”
&esp;&esp;“殿下乖啊。”莫莺抬手把京澄的脸抵出去，关上窗。
&esp;&esp;辛年行礼后坐回马车，驾着车平稳缓慢地往城门去。
&esp;&esp;京澄转身，一边看着马车进入城门，一边琢磨道：“皇叔要我自决，这是考验我呢。”
&esp;&esp;杨峋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磕三个响头，哑声说：“罪人有罪。”
&esp;&esp;“你的确有罪。”京澄嗤笑，“下贱东西，要不是皇叔破格提拔你，你哪能有今日？如此恩情，你不思报答，却擅自泄露皇叔行踪，伙同常州王家那个老杂碎与人合谋将皇叔陷入险境，你死一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王娇儿……”
&esp;&esp;杨峋猛地抬头。
&esp;&esp;“你的爱妻，还有她肚里的孩子，你为了他们叛主，如今还想保她们吗？可惜了，”京澄叹气，“他们如今被掳到哪儿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死了，他们就没用了，活不成啊。”
&esp;&esp;“殿下！”杨峋猛磕头，血滴溅开，他声嘶力竭，“是罪人一时糊涂，您救她们孤儿寡母！”
&esp;&esp;“可以啊。”京澄俯身靠近杨峋，语气轻幽，“告诉我，你为谁叛主？等我活剐了他，把你妻儿救出来。”
&esp;&esp;“罪人真的不知！”杨峋握拳砸地，涕泗横流，“是有人拿着拙荆的发簪来传话，他们要借着殿下代陛下巡视南方的机会下手，要罪人做他们的眼睛，一路报信，还给了罪人一包软筋散，让罪人在动手之前下给殿下。罪人没想到，岳丈也入了局……”
&esp;&esp;京澄若有所思，“传话的人什么样？”
&esp;&esp;“是个穿粗布、戴帷帽的男人，身量纤瘦，音量很轻，说话有些像、像阉人！”杨峋说，“罪人句句属实！”
&esp;&esp;京澄思索着直起身，缓步朝城门走去。
&esp;&esp;侍卫侧身问：“殿下？”
&esp;&esp;“一刀杀了怎么行啊。”京澄裹紧披风，声音被冷风吹得轻飘飘的，“就在这里，把他一刀刀的剁碎了，哎，千万别堵嘴啊，这样门里门外的人才能听得更清楚。”
&esp;&esp;侍卫垂首，“是。”
&esp;&esp;京澄上了马车，身后响起刀出鞘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惨叫。他啧了声，目光稍移，幽幽地说：“若不是怕你受寒，我定要带你留下来，一同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