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不相欠(2 / 2)
,它竟然幸运地没有染上血,布面依旧干干净净。
他不好意思地笑说:“差点忘了。我还欠你这个。”
应向离从腰上抽出刀来。梁曼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握住自己头发干净利落地割下一缕了。
刚要顺手将头发掷下。看着梁曼怔怔的表情,他恍然。应向离自嘲一笑:“瞧我这脑子,我又糊涂了。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男人哗地掀开帘子。
梁曼顺着声音望去。
他探出手,慢慢松开手指,那些被割下来的东西就在空中上下翩飞。像柔柔的鸦羽迎风而起,打着旋起起落落。鸦羽撕扯着翻卷着,直至一阵急风将其全部吹散,空中什么也没留。
那人不看天上。他沉默地望着空空的掌心。
应向离的眼睫好像垂得很低,他深邃的脸廓已经不锋利了。等漫天青丝在天际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掌仍停在那里。
他低声喃喃:“欠你的,我终于还完了…”
梁曼分不清这是在和她说,还是又在自言自语。但他转过头来,笑问道:“我们可以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梁曼没有回答。她只看到此时的曦光映在他侧脸,显得他浅蓝的眼眸像天空一样清澈透亮。
迎着清晨的夏风,少年不动,任清风将他吹过。他似乎就要和吹散的发丝一样飘乎然地迎风飞起,袍袖也被吹得簌簌作响。
他微微笑了笑,好像在此刻终于彻底放下了所有。
应向离低头看向她,语气是轻轻快快:“从此以后,天涯海角任你行。我们不再有任何牵扯,也不再有任何瓜葛啦。”
梁曼呆怔地坐在原地,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但他看着梁曼,对她展露出一个微笑。像现在吹来的这一阵风,他的眉梢眼角都挂满了数不尽的温柔。
一只酒窝浅浅停在侧颊。
一直以来的无数次里,他看她的眼神其实都是这样的。应向离温柔地注视她。
他说:
“梁曼。我祝你永远幸福。”
在他转身跳下的一瞬,她看见一颗晶莹又闪烁的东西在同时坠落。
但等她走出去,马车外已不再有任何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