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分手+起诉)|微精神分裂避雷(1 / 2)
梦里稀碎的回忆结束。
身侧的加斯睡颜终于安静,相较于昨晚,嘴唇也不再源源不断地冒出中伤言语,脸庞严峻又带着紧锁的眉头,似乎衬得血色淡了些。即使很久之前梦里的他,此刻就在眼前,伸手却好像失真一般,让人觉得不真实。
除了中途那次惊醒,他昨晚倒是好像睡得很好。
再看向并和自己肤色对比,才意识到种族的差异,他或许应该更晒晒太阳。
龚柔慕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手腕却被身侧拉住。
加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睁开双眸,白皙皮肤上的嘴角弧度上升,眼底却没有笑意,“嘿!这么着急走?”
龚柔慕冷冷回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加斯轻哼一声,幽蓝双眸懒洋洋望向龚柔慕,“手枪小姐,那个‘小模特’,离他远点,最好。”
龚柔慕挑眉,他又变成这样,和回忆中相差甚远。
为了增添语句可信度,又补充道,“虽然要求保密的,不过我能说的是,”语气一顿,“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高献?”龚柔慕质疑着,凭空说这么一出,是不是半真半假都说不准。
“剩下的——我暂时真的无可奉告。”
龚柔慕看了渐亮的天色,抽出加斯的手掌,脱离了肌肉的贴附,手腕处对冷空气更敏感了些。
面不改色地拂去多余灰尘,“多谢。可你又安的什么心?”
“也许你只有被咬疼了才知道回来。”
龚柔慕皱眉,“加斯,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才可以‘救风尘’?”
躺着的加斯笑了。
“你是说救风尘——”
“你会告诉我你是谁吗?你是‘加斯’吗?”
加斯把手掌划过龚柔慕的小臂皮肤,懒洋洋调侃着,“或许以手枪小姐的好奇心,你比我更适合做记者呢?”
龚柔慕冷眼,“我应该知道你的回答的。”
“你要是实在好奇——其实你知道可以去我工作的地方问问的,不是吗?”
“加斯!”龚柔慕起身,垂眸盯着床上的男人,“好吧!你要我来说吗?你从来不让我叫你的名字——你为你的姓氏感到羞愧,你是不是有一个嗜酒的父亲?或许犯罪?或许家暴虐待?至于你的母亲是不是只能忍受?或许你的母亲从小家教森严,却最终和你的父亲在一起,生下你。
“手枪小姐不——”
“可你母亲从未抛弃你,至于种种原因,很大可能是因为你的父亲,她去世了,她留给你的只有那架钢琴。老旧,落灰,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不去碰它,但你再也不能原谅你父亲。而关于你母亲的回忆,逐渐在你记忆里得到完善,甚至于你对你的母亲到现在仍有依恋……
她滔滔不绝说着,那些他没告诉过她的事情,最后叹了口气,问道,“我和她像吗?加斯。”
沉默的空气横隔于近在咫尺的两人中间,还是加斯呼了一口气,半笑着开口,“手枪小姐,你编故事的能力完全不亚于一个敢于抢眼球的娱报记者了。”
龚柔慕反问,“不是吗?你西服里的旧羽毛骰子,是你养的宠物吗?它死了是吗?原因很多,我不想再猜了。我想说的是加斯,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意什么。”
加斯看向龚柔慕,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微弱的笑意静静看着她,等她气喘吁吁把一堆话说完,没打断,也没有更多的词汇从他嘴里发出。
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望着琐碎朝阳的反射下。
“我也养过鸟,它死掉了,不是饿死的。”说完,龚柔慕试着挑眉,缓解眼角的酸热。
加斯抓住龚柔慕手腕,收紧,不解地看向龚柔慕。
龚柔慕像个反派一样地勾起嘴角笑了,“还要我继续说吗加斯?我脑子里一点也没有你所期待的那个‘悔改’,那只鸟就不应该遇到我——它应该遇到的是你们这些见到小动物会忍不住心软带回家的人——反正它本来就会死的。
“对这些小动物,我可以眼都不眨地把刀尖捅进它们柔软的肚子,把它们开膛破肚在我眼里和推开门一样。可是等我长大发现你们都不这样,好像我这样才是怪人。
龚柔慕收起笑容,“说了这些够了吗?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像个正常人?你从未对我说过的过去,那是你不愿意袒露的记忆。但是现在不需要了,你不需要再告诉我你的过去了。我们真的结束了加斯。”
加斯缓缓坐直了身子,裸露的肌肉从羽绒被中涌现,他海妖般的嗓音缓缓开口,“也许现在‘手枪’小姐不理解我在说什么,但要是你不想再提起那些尖刀,可以把它递到我手上,又或者你可以把你柔软的肚子露给我。”
加斯低沉的嗓音收尾,微微侧首,修长的手指圈圈地绕着龚柔慕手腕的尺骨,想要更进一步的动作时。
龚柔慕咧嘴,歪头,“够了吗?可以放手了吗?”
加斯没作答,似乎带着笑意,闭着眼,微微点头,。
他只是预感到她会有很长一段日子不再来找他了,可能会发生一些和他无关的事情和遇到新的男人,可能会忘掉他。但他知道她也会再回来的。
去学院之后。
出租车司机电台中的天气预报主持人用夸张英式腔调说着,伦敦会有连续降雨和一次大降温。
还没走到教堂式的教室,裤腿上就已经沾满了泥点,像是涨潮后被拍在礁石上的浪花甩上的水滴。
来到泥塑教室后,只不过这次的模特,不再是上次的那个……
接过冰凉的泥块和工具,在充斥着节能日光灯的教室静默地开始一上午的揉搓。
等再走出那个陶土和湿霉味充斥着的窄房子,碧眼的老师在走廊尽头等着她。
看了一眼走近身侧的龚柔慕,吐了一口烟圈,淡淡说道,“米勒交代最好课后告诉你。”烟圈在粘腻的空气中散去,“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闻到女人身上有着明显的烟草味,龚柔慕扇着气味,“没心情和你浪费时间。”
“好消息是昨晚,有位匿名买家把糖那幅画买走了。”
偶尔一幅画会被卖出去,没什么稀奇的。以这个概率发生,也许下半年都没下一幅画被卖出的收入。
可等女人说了数字,龚柔慕一时之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她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等回过神,甚至怀疑真实性,“不会是洗钱吧?“
“至少是正规流程手续。”
“没有留下名字?”
女人耸耸肩。
“那坏消息是?”
“没办法,米勒甩给我这个烂摊子,只好由我来通知你。”碧眼女人清了嗓子,“很遗憾地告诉你,有人将你的画作因为涉嫌抄袭,而告上了中国法庭。”
“你的画展不得不因此推迟。”
“抄袭?推迟?推迟到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确定。”
“我去问米勒。”龚柔慕亮起屏幕。
“最好不要。”女人放下香烟。
“理由是?”
“她大概现在才睡下,熬了整夜,准备那边文书忙得焦头烂额。不过关于你的作品被告抄袭,可以问我,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尽可能地回答。”
“我现在能做什么?我只想尽快开办画展,至于其余的我不在乎。”
“毫无疑问,最简单的方法是私下调解